Dreamer.[我是羊腰儿]

一起去未来。

他与他·白色玫瑰

   马嘉祺x丁程鑫

   刘耀文x宋亚轩

   严浩翔x贺峻霖

   张真源x宋亚轩

 

 

   马嘉祺,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恳请你认清现实。

 

 

   双向暗恋都是小说和电影里的,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少年人的喜欢不过是那惊鸿一瞥便终生难忘。

 

 

   看见我脚踝上的红绳了吗,马嘉祺你记住,我自打出生起便被他拴住了,这是死结,解不开了。

 

 

   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宋亚轩了,忘了我吧。



   【第三幕.White Roses】



伦敦又下了暴雨,贺峻霖跟室友原本计划好了要去湖边钓鱼,看来这又要泡汤了。




“这天气真恶心人啊,我来了六个月他有179天都在下雨”




贺峻霖站在落地窗前抱怨着,自从来了伦敦,他除了自己的室友丁程鑫,校长还有几个老师以外谁都没接触过,关键是没机会接触,就这大暴雨了,他出去估计是要被水淹了。




这时他的手机屏忽闪忽闪亮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母亲打来的视频通话。




“母亲大人,找我何事啊?”贺峻霖朝手机屏幕挑了挑眉,然后自恋的来了个Wink。




“咦~就是跟你说说,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的那个小严哥哥他最近刚好也要去伦敦啦,到时候你们可以出去转转,等放了寒假说不准能一起回来”




“小严哥哥?”




贺峻霖把手自然搭在腿上,然后看着窗外回忆着这个人。




这个小严哥哥就是严浩翔,他们家公司之前帮过自己家的工厂,两个人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比自己大了六七岁呢。




“母亲大人,伦敦除了昨天半夜十一点整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以外十分钟后就持续下暴雨到现在,你确定他能活着过来?”




“嘿你这孩子赶紧呸呸呸!他又不傻,肯定挑晴天去啊!”




贺母气的用手打了几下屏幕,然后瞪着贺峻霖。




“好好好,呸呸呸,行了啊,您跟我父亲大人就赶紧睡觉吧~”贺峻霖挂了视频,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丁程鑫。




“你在干嘛?”




贺峻霖看丁程鑫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每天手里就攥着几根红线编着,刚编好又把他们给拆了,然后再说句不对。




“我父亲下个月要来,我……我不小心把他给我的红绳弄……弄丢了……”丁程鑫的神色有慌张,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奥”贺峻霖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去卧室给手机充电了。




他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想着严浩翔,他们上次见面都是几年前了,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初中生,学校里的人说他长得像女孩,所以都不跟他玩,他就每天在学校拿着手机跟严浩翔发信息打电话,所以也不算无聊。




那时候他们很玩的来,严浩翔每天晚上开车来接他下晚自习,然后带他去吃饭,给他辅导功课。贺峻霖一没事就黏着他。




两个人相处的久了,贺峻霖会趁严浩翔睡着时拿着母亲的口红在他脸上画画,后来被严浩翔发现了就把他按在墙上一顿质问。




少年人的喜欢不过是那惊鸿一瞥便终生难忘。




也可能是自己没接触过其他人,所以对严浩翔有些依赖,不过他那时候还小,那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从那之后自己家工厂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严浩翔的父亲就带他离开了,他们也再没见过面,贺峻霖又变成了一个人。




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好,他很喜欢一个人,也很享受与自己影子对话的过程,如果把自己比喻成一朵玫瑰,那他更希望自己是生长在红玫瑰花园外的那朵白色野玫瑰。




几天后,那场暴雨终于停了,丁程鑫病了,每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嘴里在念叨着什么,贺峻霖和他除了被学校分配在一间公寓外也没有别的交集,所以他也没有再理会丁程鑫了。




“呼~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贺峻霖出了公寓楼,然后伸了个懒腰,来伦敦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好的溜达过呢。




他去租了一辆敞篷小跑车,行驶在伦敦的长街上,大口呼吸着被暴雨冲刷过后的新鲜空气,里面混杂了些泥土的苦腥味。




没一会儿,他把车停在了一个广场边上,然后花了一英镑买了一小袋面包,贺峻霖在广场上随便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着,然后撕开面包袋子,一瞬间,他的面前就飞过来了许多灰鸽。




贺峻霖笑着把一小块面包丢到地上,眨眼的瞬间,那便被分食了。




他接着又丢了几块,也是很快被吃掉,后来从远方又飞来了一只白鸽,他落在鸽群里甩了甩翅膀上的水珠,然后歪头看着贺峻霖,向他要吃的,在灰鸽群中他显得独树一帜又格外美丽,洁白的羽毛上没有一丝泥垢。




“来的不巧,就剩这一点了”




贺峻霖把弯腰甩甩手把面前的鸽子都给轰跑了,可唯独那只白鸽还站在那里不动,贺峻霖把面包放在手心然后伸到他的面前,白鸽小心翼翼的啄起面包,然后飞走了。




这时贺峻霖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是国内的号码。




“喂?你好,您是?”贺峻霖试探性的问着,他觉得估计又是个房地产推销电话,没想到自己都逃到国外了还是摆脱不了。




“Hello~贺峻霖吗?我是严浩翔,伯母让我到了伦敦先给你打电话。”




听筒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贺峻霖迟疑片刻,然后清了清嗓子:




“咳咳……啊,那个严浩翔啊,你……你到伦敦了?”




“嗯,飞机刚落地,你现在有空吗?我联系不上司机了”




“奥这样,我刚好在外面,你在希思罗国际机场吧?我去接你?”贺峻霖赶紧站起身来向跑车走去。




“嗯对,那麻烦你了”严浩翔说完就挂了电话,以至于贺峻霖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连他现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算了,先去了再说。




一脚油门踩到底,贺峻霖又收到了一条微信好友验证,他看了一眼是通过手机号添加的,应该是严浩翔了。




他刚通过就收到了严浩翔发来的对镜自拍。




严:[图片]

严:我在这边这家餐厅等你。

Linlin:👌,我很快的。




车子停在一个十字路口,是红灯,贺峻霖又举起手机欣赏着严浩翔的自拍不禁感叹道他和三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除了两个脸颊上的婴儿肥被时间给冲淡了。




严浩翔在餐厅里找了个靠进落地窗的位置坐着,然后翻看着菜单半天就点了一杯牛奶。




“小……严浩翔”



严浩翔闻声抬头向前方看去,他把牛奶都喝完了,甚至都快睡着了贺峻霖才来。




“霖霖”严浩翔跟他打了个招呼,让他过来坐着,“要喝点什么吗?”




“没事,我先不喝了,我们先走吧,我害怕一会儿会下雨,我开的敞篷”




“行”严浩翔点点头,然后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跟着贺峻霖向机场外走去。




“你……来伦敦玩吗?”




贺峻霖掏出车钥匙。




“不算,我来帮我父亲处理一下分公司的事,结束以后可以再这陪你玩几天的”严浩翔朝贺峻霖笑笑,“怎么了?都不认识我了?”




“啊?没有……就是好久不见了嘛……”




贺峻霖尴尬到用脚趾头扣出一套汤臣一品,他总觉得严浩翔在盯着自己,所以他也不敢转头,就尴尬的笑着,脸都僵了。




“嗯,没关系,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你愿意就还叫我小严哥哥”严浩翔轻轻摸了摸贺峻霖的后脑勺,“霖霖都长这么大了,还真是没想到你会来伦敦留学。”



“啊?啊哈哈……”贺峻霖的手指不安的敲着方向盘,心想找点什么话题聊。




“奥对了,你要去哪?”




贺峻霖心里长叹一口气,这次终于能聊起来了。




“伦敦大学边上的那家酒店,我要去整理一下东西,之后再联系司机,然后就不麻烦你啦”




“伦敦大学?我就是那的,刚好顺路哎!”贺峻霖有些惊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是吗?我最近都住在那了,你无聊了可以找我玩的”




贺峻霖点了点头,气愤再次降到冰点。




他把严浩翔送到哪以后看天又阴了,就赶紧去还车,然后回公寓了。




“丁儿,我买了些下午茶,一起吃点吧”




贺峻霖提着好几袋零食,还有两杯咖啡,进门时因为不方便,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最后又把东西放在地上,从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再把东西提起来,用脚把门踢上,一系列动作麻烦死了,他有些埋怨丁程鑫不开门,但也没说什么。




“丁儿……”




贺峻霖穿过门前的走廊,却看见丁程鑫平静的躺在地毯上,手腕处还在往外涌着血,他赶紧把东西放下,然后叫了救护车。




贺峻霖去浴室里那丁程鑫的毛巾沾上冷水然后一边敷在他的伤口处止血,一边轻轻摇晃着他,试图唤醒。




地毯都被染上了一大片血迹,贺峻霖背着丁程鑫坐电梯下楼时白色衬衫上也沾染了血渍。




贺峻霖想不明白丁程鑫为什么要割腕,难道活着不好吗?他每天看丁程鑫像个亡灵一样在屋子里呆着,走路也没声音,总是能吓到自己,他因此对丁程鑫还有些反感了。




到时候要是真闹出了人命,那自己要去跟学校申请换宿舍,这不是更麻烦了?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刚刚从救护车上下来时身上淋了雨,把衬衫的血渍给晕染开了,他闻着身上的腥味有些反胃。




严:霖霖到宿舍了吧?




贺峻霖低头看了眼手机,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委屈。




Linlin:到了又出来了,我室友那出了点事,我现在在医院。

严: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把行程延后。

Linlin:别别别,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还有工作呢。




等了一会儿见严浩翔不回复,贺峻霖叹了口气靠在冰冷的座椅上,他不禁打了个颤,然后看向手术室的大门。




“麻烦麻烦麻烦死了!”




贺峻霖烦闷的跺了跺脚。




他与丁程鑫本来就不怎么熟的,再加上自己的性格,难免抱怨几句也是不稀奇,如果自己真的冷血,那他应该会看着电视喝着下午茶,等丁程鑫死掉,然后给他联系丧葬。




贺峻霖百无聊赖的靠在后面,抬头看着天花板上一列忽闪忽闪的灯,这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冷风,这条长廊上除了自己以外一个人都没有,而走廊的另一个尽头是停尸间。




他忽然有些害怕,然后迅速把脚收到椅子上,两只手环抱住腿,心里默念着手术快点结束。




“咳咳……那个……Is anybody there?”(有人吗)




贺峻霖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这时拐角处的灯忽然亮了,他被吓了一跳,不禁叫出了声:




“啊!大大大大大哥别杀我!”




脚步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来愈近,贺峻霖把脸埋到膝盖里,嘴里默念着耶稣保佑。




嗒——嗒——




“霖霖,是我”




严浩翔伸手摸了摸贺峻霖的头,然后坐在了他的身旁。




“严浩翔??!你……你咋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吓死我了……”贺峻霖的魂都被吓飞了,整个人虚弱无力的摊在椅子上。




“我就是想来陪陪你,这是离你们公寓最近的医院了,找到你不难”




严浩翔面带笑意,然后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毛毯给贺峻霖披上,“你看你身上都湿了,别感冒了”说着他又把贺峻霖揽过来,让他把头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哎~霖霖还是这样,身上奶香奶香的,脸上的章鱼烧也在”




贺峻霖听的脸红,心想这人不会是变态吧,自己身上哪有奶香了,我可是纯爷们儿!至于章鱼烧,那婴儿肥没办法嘛!




“哈哈啊——是吗?”




“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今天突然跟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感慨一下,毕竟我走的那年你还是个小娃娃”严浩翔把贺峻霖抱的更紧了。




贺峻霖轻轻抖了抖胳膊,然后抬头看着严浩翔,“你今年多大了呀?有没有女朋友?”八卦这种东西可不分男女。




严浩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捏了捏贺峻霖肉嘟嘟的脸蛋。贺峻霖看到了他笑起来是有酒窝的。




“你笑什么?”




贺峻霖两个脸颊被严浩翔捏着,嘴巴撅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兔牙,皱着眉头瞪着眼,看着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多揉一会。




“没事儿,我啊今年26,有车有房有存款,但是没对象,还有啊,其实比起女生,我对霖霖这种小兔子更感兴趣”严浩翔挑了下眉,然后眼角带着笑意直视着贺峻霖。




“你你你……这这这……”




贺峻霖顿时说不出话,赶紧把头第下去,脸也瞬间烧了起来,耳朵都红透了,心想着严浩翔也太会了吧……




这时丁程鑫被推了出来,贺峻霖愣了一秒,然后站起身来走过去。




“Doctor, how is he?”(医生,他怎么样?)




“The operation was successful, but when he woke up, he suggested that he be transferred to the psychiatric department for observation.”(手术很成功,不过他醒来以后建议转到精神科观察一下。)医生把口罩摘下来,然后吩咐护士带他们去病房。




严浩翔拉着贺峻霖的手跟着护士后面,把丁程鑫安顿好以后天色也暗了,可是他身边不能没人陪护,贺峻霖迫不得已要留在这。




“严浩翔你回去吧,都耽误你一下午了,我自己可以。”




“不行,你还没吃晚饭,我刚刚让这边的临时助理帮我找了一个陪护,是华人,让他在这,我送你回去。”严浩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算着时间,他也快到了。




贺峻霖点点头,反正对丁程鑫这种人来说,谁陪都一样。




两个人等那个人到了以后就走了,严浩翔开车送贺峻霖到了公寓楼下后不太放心,然后还是决定送他上楼。




“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这是贺峻霖来到伦敦以后第一次感受到温暖,是肉体也是心灵上的。




他掏出钥匙开了门,想着请严浩翔坐坐吧,还可以给他熬一点粥,就当感谢他陪自己一下午了。




“嘶……怎么忘了这茬……”




贺峻霖刚把严浩翔领到客厅就看见了地毯上一大片的血迹,大半夜的多渗人啊。




严浩翔也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挣得贺峻霖同意后就帮他把地毯收好扔到楼下了。




贺峻霖先是去换了家居服,然后开始洗手给严浩翔做自己的贺氏秘制八宝粥,那些米还都是母亲前些日子寄过来的,自己也是很怀念那个味道。




咚咚咚——




贺峻霖小跑去开门,然后把严浩翔请到了沙发上坐着,“你在这看会手机电视啊啥的,我给你做个秘制八宝粥,喝完暖暖身子再走奥!”




“行,那我就先期待一下?”




“嘿嘿~”贺峻霖傻笑了一下,然后又小跑着进了厨房。




严浩翔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没忍住洁癖帮贺峻霖把垃圾都给收拾了,把洗衣机里闷了三四天都被遗忘的衣服又给洗了一遍,然后帮他烘干收好。




“来了来了,贺氏秘制八宝粥,真的,超好喝,相信我”




贺峻霖给严浩翔盛了一碗,然后放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去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快尝尝,我熬了这么久~”




说实话,严浩翔已经隐隐约约闻到了碗里的一股糊味了,不过他秉着孩子还小,要夸的点出发,还是端起了碗喝了一大口。




“嗯~好喝!”




严浩翔连嚼都没嚼直接就咽了下去,却还是被糊味呛的差点背过气。




“嘿嘿~我就说嘛,肯定好喝”贺峻霖得意洋洋的笑着,然后又跑进厨房直接把锅端了出来,“你快喝,还有好多呢”




“咳咳……咳……”




严浩翔心虚的摸了摸鼻尖,然后挑了下眉毛,“其实我喝着一碗就够了,时间不早了,我喝完这点就走了哈”




贺峻霖看了一眼窗外和墙上的时钟,都十点多了,是该让严浩翔回家了,“好吧,那你快吃吧”贺峻霖用勺子搅了搅锅里剩下的粥,忽然发现锅底怎么被糊住了……




他顿时一脸担忧的看着严浩翔,简直是尴了个大尬。




严浩翔喝完以后就先走了,贺峻霖把表面上的粥喝完以后就去洗澡睡觉了。




严:我到酒店了,准备洗澡,晚安霖霖。

Linlin:嗯,我已经进被窝啦(〃∇〃)

Linlin:晚安.JPG




贺峻霖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关上台灯,赶紧把冻的冰凉的胳膊收进被窝里,屋子里黑黢黢的,他瞪着眼瞅了半天,然后还是唰的一下把台灯打开,然后把头快速的蒙进被窝。



这一刻他还挺希望丁程鑫那个“亡灵”回来的,毕竟屋子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而且半夜自己睡不着时还能爬去找他唠会儿嗑。




他在床上翻腾到了凌晨也没睡着然后就拔了手机的插头,无聊的看着那一个软件,也不知道要干点什么。他犹豫了半天,最后打开了微信。




“现在是凌晨一点的话国内应该是上午九点?”




Linlin:母亲大人,儿子好想你啊!

Linlin:委屈兔子.JPG

母亲大人:😐,你那都几点了还不睡觉,我跟你老爸正收拾东西要去看电影呢。

Linlin:这是人干的事?




母亲没有再回复,贺峻霖打开朋友圈,刚好看到严浩翔新发的朋友圈。




严:[图片][图片]雨停了。




贺峻霖随手点了个赞,还在说他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这时刚好就收到了严浩翔的语音通话。




“喂,怎么了?”贺峻霖往被窝里又钻了钻,然后打了个哈欠。




“怎么还不睡?”从听筒里传出了严浩翔那边敲键盘打字的声音,“我看见你给我朋友圈点赞了”




“嗯啊,我睡不着,公寓没人,有点小慌”




“那我去陪你?”严浩翔的手顿了顿,然后忘了下一步要干嘛。




“不用不用!你天天来回跑多麻烦啊,我习惯就好了,你赶紧工作吧!”




“嗯,也好”




严浩翔给手机插上耳机,把话筒挂在下巴上,然后将手机放在了一边,“不用挂,你睡吧,我就当陪你了。”




贺峻霖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他也看不见,又赶紧应下,台灯是暗橘色的,不晃眼,贺峻霖躺好,轻轻合上眼皮,听着严浩翔那边传来的打字声与他平缓的呼吸声,真的好让人安心。




电话通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都十点多了,他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没想到严浩翔还没挂。





“严浩翔?”




这时候贺峻霖收到一条短信。




严:等一下,我在开会

Linlin:那先挂了吧




说完,贺峻霖就眼疾手快的挂断了电话然后靠在床头,他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想着自己晚上有没有说梦话打呼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是贺峻霖第一次在乎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




他起身去洗漱了然后在一家中餐厅里订了份鸡汤准备去看望一下丁程鑫。他在家找眼镜时发现了沙发下的一把匕首,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风干了,大概是丁程鑫割腕用的。




贺峻霖摇了摇头,然后去把匕首清洗干净,临走时想带着一起扔了。




他刚出了门又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拐了回去,去厨房找到垃圾袋,然后把匕首先给扔了进去,又小心翼翼的走进丁程鑫的屋子里,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物品。




他先回在丁程鑫的床头柜与衣柜里又找出了两把小刀和几瓶安眠药,贺峻霖想想都觉得害怕,幸好发现的早,不然那天丁程鑫趁自己睡着,拉着给他陪葬都说不准。




贺峻霖赶紧把东西一并扔到垃圾袋里,然后才离开。




“霖霖,我刚开完会,你在公寓吗?”




贺峻霖接通了严浩翔的电话,然后换了一只手提着鸡汤。




“没有,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快到了”贺峻霖抬头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还有远方几片薄薄的白云被微风吹的随意变换形状,太阳藏匿在云层后,这是他来伦敦以后第一次见到的。




忽然好想家啊,鼻尖有些酸涩,他轻轻捏了两下。




“那好,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严浩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刚刚翻阅文件的时候不小心被拉了道口子,血都渗进指甲盖里了。




“嗯”




贺峻霖翘了下嘴角,然后挂了电话,进了住院部的大楼。




严浩翔向临时助理要了几张卫生纸,然后一个人朝厕所走去。




他把西装的口子给解开,然后弯了点腰,把水龙头打开冲洗着伤口,他看着留下去的水从血红变成粉色最后变回透明然后才关上了,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离开了。




公司的事这几天就该处理完了,他可以等贺峻霖考完试一起回重庆。




严浩翔靠在黑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趁着会议休息时间看了会儿手机的,他在相册里翻到了很多年前偷拍下的贺峻霖,他为了那几张照片可没少忙活,有一次为了应酬喝醉了酒,回家的路上醉醺醺的把手机给扔进了草丛,第二天醒来发现时又是调监控又是派人找的,最后就是为了那张储存卡。




旁边的助理看着刚刚开会时还把他们臭骂一顿的老板这时候竟然在看着手机笑的像个傻子。




“Boss, it's time for a meeting.”(老板,该开会了。)助理对严浩翔点头哈腰的,生怕下一秒他就把文件甩到自己的脸上。




“Okay, I got it.”(好,我知道了。)严浩翔双击屏幕,把照片恢复大小,然后把手机锁屏塞到了裤兜里,跟着助理进了会议室。




“丁儿”




贺峻霖端着鸡汤走进病房,让那个雇来的陪护先出去等着。




“你醒了啊,我给你在中餐厅订了鸡汤,做起来喝点吧,补补身体。”贺峻霖在床边摸索了一会,然后按下升降的开关把床头给升了起来。




丁程鑫接过鸡汤,看着上面的浮油瞬间就没了食欲,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下去,“咳!咳咳咳……”突然,他拔掉了手上输液的针,然后捂着嘴巴跳下床跑到厕所里,狼狈的跪在马桶前把胃酸都给吐了出来。




贺峻霖被吓的愣在原地,他看丁程鑫出来时脸都憋紫了,眼球充血,看着挺吓人的。




他去叫了医生帮他又插好了针,然后坐在床边一愣一愣的。




“你还好吗?”




“为什么要救我?”丁程鑫低着头,参杂着血水的眼泪滴在纯白的被罩上。




贺峻霖顿时说不出话来了,自己可是救了他,还好心操成驴肝肺了?他瘪了瘪嘴,然后偷偷翻了个白眼。




但想想也是,他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他没有经历过丁程鑫的痛,也没有理由去评判他。他知道割腕一定很痛,他不敢想象丁程鑫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那样做。




“我……那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贺峻霖歪头看着他,然后轻轻抚摸着丁程鑫左手手腕处的白色纱布,“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丁程鑫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了床上,省些力气。




“我从出生起便含着金钥匙,我家很有钱,但并不幸福,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喜欢的人,不巧的是,他也喜欢我”




不巧?贺峻霖不太明白。




“我从小就有婚约在身,对方同样有钱有权,但我根本不喜欢他。那天我喜欢的人和我表白了,我深知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我答应了,那我父亲一定会找人让他们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于是,我用最绝情的手段拒绝了他……”




丁程鑫闭上双眼,长叹一口气,贺峻霖大概知道了,就没再让他讲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丁程鑫的故事,也是最后一次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不过……”贺峻霖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把话说了出口,“我也有一个喜欢的人,他现在也在伦敦,不过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的,我们直接相差了七岁呢”贺峻霖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想让丁程鑫笑一笑。




“喜欢一个人就勇敢的去追吧,别在意外界的眼光,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丁程鑫抬头看着他,然后嘴角轻轻上扬,抓住了贺峻霖的手,“交到你这个朋友很高兴”




这是贺峻霖第一次见丁程鑫笑,他好像对丁程鑫不是那么反感了,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出“朋友”着两个字。




严浩翔忙完后开车来接贺峻霖,贺峻霖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他与丁程鑫聊了很多,他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重庆的。




“心情不错?”




“嗯,今天跟室友聊的很开心”贺峻霖笑嘻嘻点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考试?明天我就忙完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重庆吧”严浩翔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些,“我还可以帮你拉行李”




“好啊~我们大概也就这几……”




贺峻霖回着信息的手忽然停下,然后瞳孔放大,没说完的话被咽了下去,他不可思议的注视着那一条信息,然后又迅速回头看向医院方向,他能清楚的看到,住院楼楼下围了很多人。




眼泪瞬间打湿了眼眶,贺峻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怎么了霖霖?”严浩翔伸手去牵起贺峻霖手。




“没……没事儿,走吧”




一路上,贺峻霖没有再说话,严浩翔有些担心,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了公寓,贺峻霖把钥匙丢在鞋柜上,然后瘫坐在沙发上,他抬眼望向丁程鑫的房间,算了,反正跟他也没有很熟。




接下来他就是忙着考试,然后和严浩翔一起去逛街给家里人买小礼物。




“严浩翔,你是我再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贺峻霖手里攥了一张贺卡,上面写着“Friend”,其实他也就是突发奇想的说出那句话。




“哦?”严浩翔看了一眼货架的另一头,然后走过去又拿起一张贺卡,上面写着“Boy”,“拿着吧,送给你的”




贺峻霖把“Boy”放在了“Friend”的前面,然后不经意的念了出来,“Boyfriend”(男朋友)。




“嗯”




严浩翔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然后把他按在了货架上,“伯母说,让我跟你回去。我妈说,过年让我把你带回家,霖霖,你说我该怎么选?”




“啊?我?”贺峻霖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他快速的反应过来,然后用手指轻轻勾起严浩翔的下巴,“I want my boyfriend to decide.”(我想让我的男朋友来决定)。




贺峻霖对严浩翔的表白其实没有太意外,或者说就是意料之内,只是时间的问题,反正他们还年轻爱情就是要有冲动因子在里面的。




“Sir, your boyfriend must love you very much.”(先生,你的男朋友一定很爱你。),严浩翔借着这个氛围 轻轻在贺峻霖的脸颊落下一吻,这一刻他在三年前就开始期待了。




“Yeah, but I love him more.”(没错,但我更爱他。)贺峻霖轻轻踮起脚尖,又胳膊环抱住严浩翔的脖颈,两个人湿热的红唇交织在一起。




出了商场,严浩翔拉着蹦蹦跳跳的小兔子,然后另一只手提着一袋子的礼物。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贺峻霖坐上车,严浩翔把毛毯搭在他的腿上,然后把暖气打开。




“那这就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与第一次谈恋爱”




严浩翔的突然闯入好像是为一株快要干枯的野生白玫瑰降下一场甘霖,是只属于他的,像蜜一样甜,甜进了他的心窝里。




对于暗恋最好的结局便是两人走到了一起,然后携手相伴一生,这是贺峻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严浩翔陪他回了趟公寓收拾行李,他顺道把丁程鑫的行李也给收拾了出来,然后临走时把一张便签贴在丁程鑫的行李箱上。




“丁儿,我和他在一起了。”




贺峻霖把钥匙放在了鞋柜上,然后背起包,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而那张便签丁程鑫永远都看不到,贺峻霖多想得到好朋友的祝福,但是也没机会了。




在飞机上,贺峻霖把头靠在严浩翔的肩上,然后轻声说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我离开以后,我的室友他跳楼了”



丁儿:小贺儿,快去追他吧,你还有机会,而我就不同了,是我亲手撕碎了他对我的爱,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奋不顾身的和他在一起,我想和他私奔,跑到乡下,他每天去种地,我每天在家养鸡养羊,然后等他回来。我很喜欢伦敦,我爱的那个人和我说过他也喜欢伦敦,既然没法与他在一起,那我就把自己交给这座美丽的城市吧,活着太累啦,这次,我终于可以彻底的从笼中逃出来,死去前可以认识你这个朋友,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




“他和我说了很多,那天是我第一次看他笑,第一次了解了他的过去,没想到……”




“霖霖,没关系啊,你换位想想,这也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虽然说手段很极端,但是这是他的人生,我们都无权过问”




严浩翔把窗口的帘子拉开,给贺峻霖指了指窗外的云,“看,我们现在已经穿过云层了,很美吧”




贺峻霖点了点头,一滴泪水顺着鼻梁滴在严浩翔的肩膀,他吸了吸鼻子,然后呼出一口热气。




老天爷一定要抱怨丁程鑫下辈子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小孩儿。贺峻霖心想。




飞机落地,严浩翔在他的眼角留下一吻。




“别哭啦,我们回家啦”




如果你是野玫瑰,那我甘愿做只属于你的甘霖,即使被刺划伤也没关系,因为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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